第五七四章 胆小傻汉-《荡剑诛魔传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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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只知道自己在己堂的地位越来越高了,高到只在堂主汪硕一人之下。
    尽管这副堂主的地位和舞魅娘没有高低之分,但有些时候,他只在上边。
    纵然时日不长,曹伦也记不得最近一次把舞魅娘压在身下是什么日子。
    大多时候,曹伦看起来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一些事儿记不清倒也无可厚非。
    聪明人常说难得糊涂,越是糊涂才能活得越长久,哪怕是装出来的糊涂。
    他进入己堂后也不是一步登天的,而是靠一次次战功累积起来的。
    在这之前,舞魅娘就高居副堂主之位了。
    舞魅娘从未掩饰过自己原是东瀛舞伎的身份。
    即便下过苦功学习中州语言,可时至今日,在说到平日里少说的用词时,舞魅娘都要卡壳半天,费好多言语才能解释清楚所要表达的内容。
    若仅是如此,曹伦还没必要去装糊涂。
    中州之大番邦觊觎久矣,有溜过来讨营生的不足为奇。
    可如果这些都是权宜之计呢?
    曹伦总觉得自己人生唯一一次不幸,就在于撞见了汪硕和舞魅娘间的一次对话。
    那时他还是个喽啰,舞魅娘刚学会些中州话,就指着一头鹿愣是“马、马、马”的喊。
    汪硕笑着给舞魅娘纠正。
    说的却不是中州话,而是东瀛话!
    那一瞬,曹伦恍然自己不是因为灯下黑才避过杀劫。
    而是被东瀛人发现价值后,留命待用。
    曹伦想过一声不吭径自逃走,可没等他想明白就因缘巧合立了功升了职。
    汪硕没有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,似乎在告诉曹伦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什么不好。
    曹伦第一次感觉到汪硕的可怕。
    他并非惧怕于汪硕的武力。
    在醉酒状态下,汪硕还不一定敌得过他。
    他惧怕于汪硕的适应力。
    这适应力不止于汪硕自己,而是任意一个经其调教过的人,都能极快适应一种新环境。
    是汪硕最先精通中州语言,而后拉扯起一大帮东瀛人,伪装成了中州人都难以辨识出来的中州人。
    所以,曹伦便“稀里糊涂”地留了下来。
    久而久之,他也不在乎这些东瀛人究竟意欲何为了。
    至于自己同舞魅娘的那点儿苟且事,曹伦不相信汪硕一无所知。
    只能说这点儿事于汪硕而言可谓鸡毛蒜皮,女子不过是解决需求之用。
    舞魅娘能武又善舞,御下有方,加之服侍技艺堪称一绝,这才能得汪硕青眼相加。
    因此,只要不太过明目张胆,汪硕便不会翻脸追究。
    从汪硕的大度来说,曹伦反而该有些誓死效忠的觉悟。
    当然,怕死的曹伦平时绝不会有那些淫思邪念。
    除非喝了酒。
    酒越清越烈越利于驻存,却也意味着价值越高。
    然而秘洞里只藏用来解渴的酒,不存好酒。
    今儿不是什么佳节吉日,只是有十多缸浊酒再过半个来月就要变得苦涩腻味了。
    苦涩腻味的酒非但解不了渴,喝了还容易拉肚子。
    舞魅娘就同曹伦合计着将这些酒统统启封喝掉。
    遂唤人备了些洞里日常食用的瓜果,召集来近日干活最卖力的八位香主及十名执事共享大宴。
    大宴共有二十五名舞姬陪酒奏乐献舞,二十四名杂役在场听候差遣,余下人等负责秘洞守备事宜。
    不是好酒,故而酒过三巡、六巡、九巡后,曹伦才初有醉意。
    案几上除了摆放着酒碗、果盘外,还有个香炉。
    香炉是何质地曹伦不懂,只清楚是舞魅娘从东瀛带来的,于饮酒时有助兴之效。
    曹伦又从舞姬手上接过一坛从酒缸里舀出的浊酒,鲸吸而尽。
    抱着酒坛打了个嗝,长吸口气。
    袅袅焚香似受了牵引,囫囵往其鼻孔钻去。
    再看向祭坛中央那一个个舞姬的妖娆身段和雪白长腿,寻常时候总是惺忪的睡眼渐趋迷离。
    弹布尔、冬不拉、胡西它尔、达甫手鼓以及唢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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